甄氏黑脸:“又把大姐也带坏。”
元慧愈发苦脸,扭动身子道:“可是,我今晚又和郑害人生气去了,幸好我聪明,我的功课虽做得了,书还没背,前天我和郑害人生气,每天先生偏要我背书,我没背出来,差点挨手板儿,反教郑害人乐了,今天郑害人看了我的书,把我又气着了,我明儿不去!我不怕挨手板儿,我怕郑害人乐啊乐的,笑岔了气,我就也跟着乐,万一我乐岔了气,回家来就要看医生,医生开苦药,要么就让饿饭,”
三条街道外的红袖楼头喧闹声刚刚升腾,元家和大半个新集镇熄灯漱洗,随时准备进入夜晚的沉寂。
记得老太爷好的人,就不多了,十数个罢了,几年前到附近县城为官的尤认大人就是其中一个,恰好尤大人也分管新集大镇,他是三天两头的跑元家,有好事情也肯带上元连。
甄氏抿一抿唇,但还是附合。
甄氏笑道:“尤大人又请你二叔去做什么了,指不定几时回来,你只管睡吧。想来已经交待好松诚应门,我自会看着关好门户,就不再劳动秀姐。”
八岁就会养养精神,那可是老太爷们才做的事情,哪家正常的八岁孩子需要养养精神?
仅为元秀是长房长女吗?
这晚晚的上夜时,元秀前来问候,除去年节,甄氏从不留她,让她早早的回房,早写功课后,多睡一刻钟也是好的。
有旺回声是,但还是尽量走在烛光的外面,从而把烛光更多的让给大姑娘,要知道,元老太爷一生不管家事,在他老妻离世后,自然也不管。
这个家里是需要男孩子的......甄氏想到这里,情不自禁的抚摸下自己的腹部,继元慧以后,她无所出,元连并不纳妾,长房里大伯和三房里小叔也不纳妾,可是最近的书信上,也没有长房三房报喜的字样。
她点头受礼,亦也含笑:“秀姐辛苦,再见过老太爷,这就安歇了吧。明儿一早,还要上学呢。”
黑暗里走来的少女,让月色朦胧和星辰的明亮,勾勒出天然好颜色,她有青春独有的白肌脂肤,另兼嫣红菱唇、挺直鼻梁,来自母亲的大眼睛饱含灵蕴,顾盼有神,无不生辉。
甄氏自己坐闺中的时候,是不听闲话的人,她这样对女儿元慧,也这样对侄女儿元秀。
甄氏火往上冒,咬牙气结,丢死人了,想有喜时没少静心,可怎么生出这贪吃丢人的一个小鬼?
当然,这“好事情”是尤认自己认为的好,比如今晚甄氏就知道他们在哪里,三道街外的青楼上寻寻,一寻就见。
她拖长嗓音,学着新集镇上医生的腔调:“小姑娘又吃多了,饿几顿也罢,清清肠胃好的快。”
“是啊。”
女孩儿们,凭她念过千本万本的名家典作,最终的归宿仍然嫁夫产子,中馈家中。
有时候甄氏怜惜她玩乐不够,可是女儿元慧也是同样的七岁入学,和男孩子们听一样的课,交一样的功课,甄氏又觉得还是怜惜自己也罢,元慧功课写到深夜时,二爷元连又在外忙碌,陪着熬夜的难道不是母亲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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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儿们,凭她念过千本万本的名家典作,最终的归宿仍然嫁夫产子,中馈家中。
记得老太爷好的人,就不多了,十数个罢了,几年前到附近县城为官的尤认大人就是其中一个,恰好尤大人也分管新集大镇,他是三天两头的跑元家,有好事情也肯带上元连。
她点头受礼,亦也含笑:“秀姐辛苦,再见过老太爷,这就安歇了吧。明儿一早,还要上学呢。”
门帘子响,甄氏后面冲出一个小姑娘,八岁的元慧也遗传母亲的好颜色,又因为还小,还是珠圆玉润的肥面容,圆滚滚的身子,像个石碾子般的撞来。
元连斯文稳重,甄氏自问从小也不这样,大房里元秀也从不跳脱,独有元慧活泼好动、伶俐......按甄氏的话说,过头。
再不然,就玩会儿吧,甄氏也和老家人有旺想的相似,十四岁的姑娘还没有定亲,还是小姑娘呢,当疼当爱,让她自在点儿才好。
甄氏笑道:“尤大人又请你二叔去做什么了,指不定几时回来,你只管睡吧。想来已经交待好松诚应门,我自会看着关好门户,就不再劳动秀姐。”